回台灣的每一天不論是哪個睡眠時間我都會做夢,夢裡的場景離不開在加拿大的日子、那些曾經遇到或是來不及遇到的人、以及把我帶回來的疫情,後面的日子則夢到我的家人。
在夢境逃離在現實生活中也是
我花了快一年的時間準備與存錢為了想逃離家,現在卻因疫情回來了!數不清有幾個夢像是反射著我與家人的關係,夢裡的內容很清晰,清楚到流著淚醒來,腦中始終擺脫不了夢的場景,那些夢都有著共同點,像每部電影裡的主角都有個動機,而夢裡那個主角則恨不得把我殺死。
清醒的時間竟然是晚上八點,從來沒在那時間睡覺的我,睡到都不曉得時間是過了一天還是只是個午覺,半夢半醒逼著自己身軀起床,開起門拿著爸爸放在門口的便當,已經冷掉了,打開筆記本把剛剛的夢記下來,寫著寫著眼淚不爭氣的想要掉下來,但我忍住了,此時播著五月天的歌,每當悲傷時我最喜歡播著他們的歌,好像也沒有那麼悲傷了。
隔一天晚上又做了兩個夢,夢裡出現的人依舊是我媽,我大聲吼著我已經受夠了這幾年來她對我做的事情,而夢裡的她反覆出現想要殺了我的神情,第一個夢我痛苦到放聲大哭,意識裡不是先清醒反而是哭著醒來,我不斷哭著,內心的情緒平復不下來,第一次因為做夢那麼痛苦,我告訴自己我是不是生病了?夢裡反射出我的心理層面的問題。
為了存一筆錢去加拿大,畢業選擇回家住,存錢的意志力是我的優點也是受傷的傷口;每當與家人產生摩差時,我一直告訴自己剩沒幾個月你就可以遠離這個家,加油你要撐住!
但現在沒有任何夢想或目標支撐著我的心靈,我內心鞏固的城牆已經崩塌,也是為什麼夢裡的我不斷嘶吼著我已經受不了這個病態的家。
為什麼沒有人發現我媽媽生病了?為什麼我爸也沒發現?為什麼我弟做什麼都是對的?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站在我的立場過?為什麼我跟家人之間關係那麼差?
那些為什麼已埋在內心最深處的地方,因為這些疑問不會有答案,以後也不會有。
長大後的世界煩惱越多、思緒越多,也發現世界好大,每個人都不一樣,溝通成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橋樑,這點我在大學時期感同身受,也認為交際這方面的我是不差勁的,而畢業後的我卻找不出原因為什麼與家人無法溝通,就算嘗試溝通也只是他們訴說對我的抱怨,他們只想聽我的道歉,溝通這詞彙並沒有實質意義出現在我家。
就這樣我不再與他們說話,總是聽他們說我要改進的地方,我說了他們只會假裝沒聽到。很想寫一篇我跟家人之間的關係,但實在太難訴說,而寫的不恰當又會像是在抱怨,說著自己多可憐。
我一直相信家人這趟磨練之旅帶來給我傷害多過於成長,但因此我更加堅強、獨立,因為我就是一隻自由自在的鳥沒有歸屬,能夠展翅高飛的飛翔著,每當很受傷時翻起曾在書中看見的一句話來勉勵自己。
你是個適合受傷的人,跌跌撞撞寫著腳步聲,身體滿是紮不實的空洞,流出許多柔軟,在填補堅強。「我會因此學到更多,有更遠的眼睛、更能愛人的心」你總是這麼告訴自己,儘管多少傷,都不是自己的願。
-Unknown